就在期中考试周后的第一个周日,我们闺蜜俩所住的宿舍(监区)迎来了一名新的住户。至于她是如何落得这个下场的,其实我们在之前一天的通报批评上就知道了,是“作弊未遂”;不过具体的情况,则是我们慢慢熟悉之后,在“狱友”串门时聊到的,不得不说其原因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她是大二学生,叫陈夕歌,虽然自己喜欢cigar这个昵称不过大家一般叫她小夕。小夕是那种身材高挑纤细的美人,在被逮住的那天——就是期中考试周的星期二,是穿着刚刚露出肚脐的白色短袖上衣、黑色牛仔热裤和高帮帆布鞋坐在考场里的,惹火的身材、特别是两条大白腿让路过的男生目不转睛;而这门课的监考老师,一个严肃的中年大妈,则皱了皱眉头,板着脸敲了敲黑板,强调了一遍考试纪律并要求同学们手机关机后上交。不过,夕歌不以为意地只是确认了一下手机已经调到静音模式就把它继续放在了口袋里——一方面是懒得之后再从书包里掏出来再开一次机,另一方面可能是多少有点叛逆吧。她并没有任何想要作弊的念头,只是觉得反正不会被发现而为这种小小的叛逆举动自鸣得意而已。
结果,就在考试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居然也同步响了起来!小夕当场脸都吓白了,监考老师循着声音踱步的身影是无比的可怖。而她还在想着如何把莫名其妙的铃声停掉想办法搪塞过去呢,可惜那位监考老师已经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连着手机拔了出来,当场人赃俱获。当时那位大妈脸上的表情相当愤怒:“我当了六年教务副主任,还是第一次抓到这么明目张胆视考场纪律如无物的家伙。”然后指了指她那身管教制服和惩戒委员会的徽章:“这场考试已经给你记0分了,一会到惩戒室里好好反省交代问题去吧!”
而另一边,副监考老师也赶了过来,拍照留作证据之后开始执行逮捕程序。首先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双手反扭到身后用链铐紧紧铐住(她说等她被解开的时候手都麻了),然后又粗暴地扒下了她的鞋袜,露出里面一双尤物。这双脚脚趾细长,脚掌清瘦足弓高抬,足跟偏又圆润细嫩,跟腱突出;而最为特别的是小脚趾格外修长,不同于一般人弯曲蜷缩的样子,端正地和其他四指排列在一起,指甲盖所覆的区域也较常人要长。她讲到这里的时候透着一股骄傲,无疑是对这双美足相当自恋了。不过监考老师可不会因此怜香惜玉,只是同考场的男生们在做题的同时忍不住向这边瞟着。一双黑色的押解脚镣马上锁在了这双赤足上,然后又押着她指向座位和手机当场做了个指认,就把她的手机、文具和书包等等一并作为证物收了起来。
两位监考老师押着她走到讲台前,又再次强调了一遍考试纪律:“考试作弊,不仅该科要判0分、取消学位证,还要根据教学惩戒规则判处三个月以上拘役!如果不想像这样丢脸的话,就一定要保持诚信!”所谓拘役,实际上包括住所改变到那栋学生监狱、赤脚戴镣、义务劳动等一系列惩戒措施。无疑这事对学生们的冲击相当大,在惩戒规则的威慑下没人敢有非分之想,都低着头乖乖做题了;而小夕这边,她则被那位教务副主任移交给经过的巡视监考老师,押往学院的惩戒室进行初步讯问了。
从教学楼到学院楼要十几分钟路程;路上小夕一边是为将要遭受的惩戒恐惧不已、为自己的轻慢后悔,一边也很好奇为什么会突然响起铃声。难道是学校最新的某种技术手段,在考试铃响起的同时发送广播通过后门程序让所有未关机的手机播放特定铃声暴露位置?不过并不精通黑客技术的她很快放弃了继续推测,问老师想必也不会说,只能先放下。
到了学院行政楼,小夕先是被解开背铐,在管教们的呵斥声里不情愿地脱掉了全身衣物,然后又被固定在妇科检查椅上进行了相当深入的搜查——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满脸羞红,因此我们也很知趣地没进一步问细节。大概是要把她里里外外抖个干净以防有任何遗漏的证据吧。她的所有衣物都被扣押,换上的是一套橙白竖条标识服装(当然我们学生称之为“囚服”),包括橙白竖条相间的长袖上衣、白色的胸衣和内裤、橙色短裙,就是她现在穿着的这一套。不过这并不是一项惩罚措施,而是她自己为了铭记教训申请了把那一套本来只是在短期拘押调查时使用的囚服带出来,在每周义务劳动的时候穿上好让自己反省。然后她还被押着拍了照,又经过被对照着学生证、人脸识别确认一遍身份之后被录入系统等等一系列手续,小夕才算是被以学生嫌犯的身份移交给了学院。
这套正儿八经的程序不仅让她嘀咕学校是否有点小题大做,更是让她因羞耻香汗淋漓。忍受着上衣粗糙的材质和微微出汗的身体摩擦带来的不适感,她被锁到审讯椅上,脚镣仍然没有解开,就这样划在了金属踏板上,刺耳的声音让她从冗长的程序造成的昏昏欲睡中清醒——当然也更惊恐地意识到自己面临着多大的麻烦。由于已经确认过一遍了,审问她的老师倒是没有再废话问她学号姓名之类,而是直入主题问她是否有作弊的同伙。当然,如果是当时的两位监考老师在场她们一定会笑出声——哪有笨到才打铃就暴露的作弊者?多半只是没有上交手机又刚好接到电话罢了。只不过,由于这边只知道她是考试用电子产品作弊被抓到现行,自然也按有合伙作弊的可能去审。夕歌委屈得很,然而又毫无办法为自己辩护,一口咬定自己无心作弊的结果是老师们的脸色更差了,还记下其“悔过态度极差”。也是她倒霉,惩戒委员会前几天刚开会要趁期中考试的机会严抓严打立威,她偏撞在枪口上,简直是自己把业绩送上门了。
夕歌看着他们坚决要把这事办成铁案那叫一个慌啊,中间几次拿作弊的严重后果威吓她时都抽泣了几回。结果,审了两个小时后毫无进展、决定把她解下来再作考虑时,她竟情绪失控,大哭大闹着扑倒在地,抱着老师的大腿求她们不要取消自己学位证、放自己回宿舍继续复习等等。无疑老师被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将她反铐起来高高提起双手压下肩膀,以这种十分难受的姿势压制住她;又叫另一个老师提了一桶冷水过来,顺着刚刚的姿势把她头按下水里“冷静一下”。等到把她脑袋提出来的时候,鼻子里已经是火辣辣的疼。现在夕歌虽然更加委屈,但也醒悟过来在这里撒娇耍泼是没有用的,至少表面上要乖乖配合才能少受些苦。
然而她还要为刚刚的失控付出更多代价:像任何躁动病人的待遇那样,她戴上了口塞,穿上了将双手紧紧禁锢在胸口的拘束衣;或许是出于被鼻涕眼泪蹭脏衣服的报复,老师不由分说地又拉她到惩戒室一角里放着的站笼旁,将她的脖子锁进颈枷里,又把底板降低使她戴着脚镣的双脚只有前脚掌能触地,随后就关上了惩戒室的门,让她在黑暗中好好反省。
这样的站笼有多折磨是可想而知的。处于脖子和脚趾至少有一个难受的两难处境中,她很快就疲惫到足以忽略脚踝被镣环压住和口腔被口塞撑大的不适感了;然而被独自抛弃在黑暗中、面对未知的惩罚的不安和恐惧更加难熬。好在她并不用忍耐太久: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从考试的下午两点到了下午五点,而负责讯问她的那群老师六点就下班吃晚饭去了,接替他们在惩戒室值夜班的是温柔得多的助教小姐姐。
顺便一说,在站笼里她也真正冷静了下来,并且重新开始思考铃声的来源打发时间。最终,我们后知后觉的小夕终于想到了她在考试前为了避免自己的呆脑瓜忘记考试时间和地点设了个待办的事。考试她没忘,倒是忘了把待办划掉——结果刚刚好待办提醒的铃声和考试铃一起响了。没什么黑科技。就这么简单,纯属自作自受。
正当她狠狠咬着口塞暗骂自己蠢蛋,值夜班的助教开门把她从站笼里放了出来,然后解开口塞(顺便拿来垃圾桶让她吐掉发苦发粘的口水),但并没有解开拘束衣,让她坐在审讯椅上端来猪扒饭一口一口喂给她。看来她相当喜欢扮演照顾人的角色;尽管被喂食play相当难堪,小夕还是决定为了避免麻烦乖乖照做了。
饭后,助教甚至非常贴心地问她明天要考哪一门,然后拿了她的那本教材过来给小夕复习——小夕自己的不是在寝室就是被扣押作为证据了。于是接下来几个小时里,就是管教帮囚犯考前复习的奇妙又温馨的景象——不过拘束衣还是没解开,或许是她默认这是对危险囚犯的管制不能随意去除吧。也亏得她帮忙翻书了。有期中考试的科目并不多,原本周三这一门考完之后小夕相当于有了一个小假期,现在她的假期注定要在惩戒室里度过了。
到十点半,助教把她押到惩戒室附属的临时牢房里,为她简单清洗了下半身和脚底之后,就把她连人带拘束衣抱到床上,脚锁进床尾的脚枷里,拘束衣和床边的拘束带连在一起,互道晚安后关灯用磁卡锁了门。明天一早,她还要再照料夕歌起床洗漱,不过之后又该交付给白班的老师们处理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小夕被从床上解开(实际上她因为不太适应脚枷的缘故在那之前就醒了),然后是极其羞耻的刷牙洗脸play。不过轮到上厕所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了了,涨红着脸请求至少暂时解开拘束衣让自己一个人去;助教这次倒是答应了,为她保住了一点点尊严。
尽管仔细想想,赤脚戴镣穿着囚服在牢房里被监控盯着解决私事好像本来也没什么尊严可言,她还是忽略这点排了个畅快。出来之后,拘束衣还是回到了她身上,助教把她锁在牢房里之后就去准备交接班了。
那之后到了八点多,她的早餐——一碗白粥装在托盘里从铁门下面的小窗口里推了进来。怀念着助教的温柔,她跪伏在地一口口舔完了平时压根不会看一眼的稀粥——因为实在太渴了。喝完之后托盘就被收走了,她在床边没坐多久就又被押出来,解开拘束衣戴上背铐押赴考场。好在他们并没有过于难为她,将她带到第一排坐下,给她解开了手铐、发了一支中性笔之后就到考场门口监视了。
穿着橙色囚服的她无比醒目,于是在考前的十几分钟里几乎被每个同学都瞟了一眼;面对这种近乎公开处刑的羞辱,她只能低下头把脸贴在桌子上希望没被认出来。监考老师也对这个“前科”人员格外关照,老在旁边看她老不老实搞得她好不自在。好在这一门她还比较擅长,干扰之下也没出什么失误。
交卷之后夕歌就被押往行政楼了,但这次不是学院行政楼而是总行政楼。原来是校方很重视此事,经过昨晚的审议后惩戒委员会一致认为作弊类型的案件应该由惩戒总处而不是学院审理以防包庇,于是她就被移交过来了。总行政楼离考试的教学楼很近,那里的一二楼是学生办理户籍、校园卡等等各种业务的大厅;不过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那里。走过总台,在原本应该是个办公室的门的地方刷过磁卡之后,通往地下的惩戒总处的电梯门豁然洞开。
夕歌一边被押往深处一边恐惧又好奇地打量着这里。除了靠近电梯的办公室和监控室以外,其他的一间间禁闭室、惩罚室等等都紧闭着铁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使用的痕迹。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间挂着“拷问室”牌子的房间门口,毫不理会小夕“这是刑讯逼供!我要投诉”的哭诉,把她和相关的案卷丢在里面就锁上门走了。
“那你受了什么拷问?有没有很痛?”我听到这里关心地问。
“没有的,其实……那个刑讯官姐姐挺温柔的,没有用什么留下伤痕的刑讯方式啦,不过也可以说是狡猾不留证据。”小夕的脸红通通的,我猜一定有些非常羞耻的刑讯内容她不会说的,“具体内容还是不透露了,不过她真的很好,最后还帮我尽可能记了一些配合的表现减轻了量刑,还帮我说了情,好歹是按未遂从轻判处没有取消学位证。”
当然,那之后的事情不用她说我们也知道了:她被判处三个月拘役,也就是说直到下学期开始、包括寒假在内都要住学生惩戒监狱了;当然还有赤脚戴镣和每周六的义务劳动之类的待遇。这是周五晚上的通报批评里提及的判决结果,学校公众号还趁热发布了附带小夕被钉上死镣(讲到这里小夕给我们看了看她的死镣,镣链长35cm,总重1.4kg,镣环和我们的差不多,不过镣链是钢丝绳,有一部分收在镣环两端的装置里,可以由体育老师解锁展开成一米长不影响锻炼。当然代价是平时的步长更短了)脚底印上鲜红的“作弊未遂”和学号的照片的采访报道。小夕像任何女囚采访中的主角那样,痛哭流涕地忏悔罪行的样子都被一句句记载了下来。这些被发在了每个班级的通知群里,十分暴力地警醒着学生们千万不能轻慢惩戒规则。
那个周六的义务劳动几乎成了游街示众:小夕不说全校,至少是她系里知名的美人,结果她跪着擦拭教学楼的地板的时候,一群好事或是好色的男生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聚在走廊口偷瞄这位昔日女神落魄的惨状,其中不乏盯着脚底的。好在大部分人在看到夕歌因为委屈和羞耻默默抽泣的时候就于心不忍离开了,其他的看了一会女囚单调的劳作也觉得无聊离开了。
“说出来之后感觉好些了?”我握着夕歌的手。
“是的,谢谢你……我当时简直羞耻后悔到想死了你知道吗,不过忍过来了就好些了。至少学位证还在,是不是?再说和你的两年比起来真是太短了。”小夕破涕为笑。
“而且还收获了两个狱友啊,”莉莉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们将来的三个月也要一起加油呢。”
“好!”
学生惩戒监狱里的第一次女子闲聊会(在我们的牢房里开的)就这么结束了,我们被锁回各自的牢房里过夜。虽然总觉得她有点不肯完全交心,不过女孩子毕竟是会有些小秘密的吧?我默默想着。